[林花謝了春紅,太匆匆,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
胭脂淚,留人醉,幾時重,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.]
烏夜啼
南唐李煜
所有的儀式都已經接近了尾聲...牌位業已安置..這些日子的奔忙..大夥都算是"累穿了"....
二伯朗聲說:"各位家人,親戚與兄弟們...都辛苦了~請都到後堂餐廳用餐吧!!"
爺爺的葬禮儀式..現下算是真正的走完..他老人家翩然的謝下了人生的舞台..留給我們無限的思念和回憶!
那人到底來這世上幹嘛??...我不知道...也不想知道..
餐廳中..我們小輩有自個兒特定的桌位..咱們家規矩多..都不能亂了套..管你是誰..都得按輩分坐..
記得小時候..特別是吃飯用餐的時候..我們小孩兒都覺得如果有天能坐在主桌上吃他一餐..就代表你是位"爺"了!!
現在主桌那端...有個位子是空的....是留給爺爺的...也是他在這個家里與家人用的"最後一餐了"!!
明天之後...二伯將坐在主桌的主位...直到咱們家的下一位當家出現了....
我沒啥心緒吃飯...只是礙於規矩不敢太早離席..不然又得被唸的臭頭..尤其是我爸..他很囉唆!
羲和看我都沒啥吃..便不斷的勸我...說:"哥~吃吧~!累了一整天了~!吃完等會兒好睡呢!"
我不知可否的隨便敷衍著....
我的兩個堂哥..房玄燁.房玄儒都是比我穩重踏實的主兒..就看到他倆在我對面兒埋頭滴吃著...
"玄齡..幹麻不吃啊??...不舒服嗎??..要不要請人去請吳叔給你看看??"玄燁(他是老大)看著我直問!
"叱...他才沒事兒呢!鐵定是我們剛剛移靈墓園時..他在家裡偷吃過了!"玄儒(他是老二)笑道!!
"我呸~吃你的吧~!!哪那麼多話呢??..不怕噎死啊你??"我還罵著!(咱們兄弟感情好~常常這樣鬥嘴!!)
玄燁是二伯的大兒子..個性沉穩,踏實,為人也仁厚..很有二伯的影子在..大我五歲!
玄儒則是二伯的小兒子..個性比較好勝..嘴巴也屬於"賤"字輩的!但是人也是善良殷實..大我三歲!
他們也在大約都十五來歲的時候便被二伯送去德國深造...因為二伯自己是在歐洲德國唸書的..
倆人都在極短的時間拿到了學位(靠.怎麼唸的啊?)...回國服役後..便一直跟再我二伯身邊學習買賣與實業訓練!
忽然有個傢伙拿著酒杯緩緩的朝咱們這兒走過來....瘦高的身板,淨白臉皮..
"嘿嘿~小傢伙們~叔我來湊湊熱鬧勒~!!"他笑嘻嘻的說著!!滿身酒味兒~!!
"小舅您坐這兒吧~!!我另拿張椅子就成了~!!"羲和說著便起身讓座...自己就又拿了椅子坐下吃飯!
"乖~還是咱們家的小羲和乖~!!哪像這幾位被慣壞的爺們..連屁兒抬都不抬一下!!"他笑嘻嘻的開著玩笑~!!
"小舅...我已經不小了...不能在叫我"小羲和"了"羲和認真的回話..(唉~我看小羲和又"較真兒"了...)
於是我笑著說:"子美叔啊~您老要座..早說嘛~!給..這全給您勒~!"起身給我哥們使使眼色..咱們全起來離開了...
"別~別~我的少爺們~別...我就怕你們了!!都給叔我坐好勒!!"他哈哈大笑的說著..(我看是"又"醉了...)
他叫:房子美...是我二爺爺的三房(三太太)生的兒子!我二爺爺很晚才又生了他..所以他跟我們也沒差到多少歲數!
他在咱們家裡可是出了名的"爺"~!!什麼是"爺"..套他說的話:"他媽會吃會玩兒~就是"爺"~!!"
他跟我,玄燁哥與玄儒哥都挺好..大概是他的其他親兄弟都大他太多...玩不起來吧!!
尤其他跟我特兒好...因為他說:我其他兄弟都太務實了..都沒那兒玩性...整天都在二伯身旁學事兒,學買賣的...
加上他很怕我二伯...所以都跟玄燁兄弟倆保持"安全距離"....但是我不一樣了...說我是十足十的"爺料"....
以後鐵定會和他一樣..名滿一整台北城(我真不知該高興還是難過了....)
"齡子啊~~!我大伯這事兒..算辦完了吧!我看...該是出去散散心了??"子美叔賊嘻嘻的小聲對我說著!
"你幹麻不找玄燁哥跟玄儒哥說去....跟我瞎湊啥熱鬧啊??"我回著..邊漫不經心的喝著汽水..
"別~~找他倆兒說...我不如就在家睡覺~拉倒~那兒都別去囉!"他一本經的說著!
"況且~要讓咱家當家二哥知道了.....我不死也被扒了~!!"他搖著頭說!
"你找別人去吧...我心煩..那兒也不想去..."我無奈的搖著頭說!
"幹麻~幹麻~一個大爺們還學姑娘家耍小性子...我看你都快跟三哥一個樣囉~!"他略帶鄙視的說..
"你說我就好...沒事兒扯我爸幹麻??小心我火了把你些髒事兒都抖給二伯聽..."我憤憤然的念道!
"好~好~我道歉~我怕您了總可以唄~!!你叔我也沒別的意思....就想你陪著出去玩兒"..子美叔道歉著說!
他接著又說:"我知道你為咱大伯難過...這兒家裡誰不知道你倆爺孫跟兄弟似的..."
"但是也該是放下..往前走的時候了...別再給已經離去的靈魂添亂了..不是嗎?"他娓娓道來...
"喲~~今兒個是怎麼啦??..說起話來都不一樣啦??..喝了墨水啦..跩文勒..."我驚訝的說..(我這兒叔可沒這份學問..)
"噯~~小看人嘛這不是??...你叔我最近都在看書...心靈是被激盪過的!!"他驕傲的說!!
"別說這些了....到底是去還是不去??..你小三爺給句話吧!!"他又來纏人了...
"你都沒說去哪呢??..這直問我去不去??...我都糊塗了..."我叫說!!
"嘿~瞧你叔我這糊塗的...跟你在這兒東拉西扯的....."他摸摸糊塗的腦袋說!
我其實一直想出去走走...逃離這裡所有的一切..
爺爺過世了....那些平日我們一起渡過午後柔軟時光的地方..下棋的花園..寫字的書閣..聞笛弄蕭的水榭..
我不想再碰觸...我想逃離...
我爸媽跟我的憋忸...還一值都沒有化除開...見到我就是不斷催促著回去完成學業..
我不想再碰觸...我想逃離...
我..育兒....她快要結婚了.其實婚禮早該辦完了,咱家爺爺過世..他們家人為求尊重與盡份孝道..在夫家同意下延期!
我..不想去育兒的婚禮..可是又覺得太沒男子氣度了...唉..不知道..
我不想再碰觸...我想逃離...
基於以上那麼多給自己的理由與藉口下....我同意隨子美叔去散散心...逃離一切~!!
他開心的直跳~!還強烈要求我別把這兒事說給其他人聽..尤其是我二伯那一家~!!
我便問他了:"那咱們到底是去哪呢??...去多久..什麼時候出發??"
"咱爺們先去"澳門"賭他個兩手..然後直接進"珠海"...後在那兒玩他個幾天..再後搭內陸班機到"雲南""他興奮的說著!
"雲南那兒可是塊人間美地啊...瀘沽湖的女兒國..麗江古鎮..還有美麗多情的雲南女子...."他邊說邊胡亂幻想著...
"雲南.........?????..............."我好奇的問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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